“我不喜欢亏钱。”这句看似朴素的话,贯穿了沃尔特·施洛斯50年的投资生涯。在当下市场追逐AI与加密货币的热潮中,这位已故的“超级投资者”留下的经验,如同穿越周期的灯塔。2023年,美国价值股指数跑赢成长股近15%,沉寂已久的“捡烟蒂”策略再度引发讨论——这让人不禁想起施洛斯,那位用最笨的方法、赚最稳收益的传奇。一、安全边际的实践:格雷厄姆的遗产与施洛斯的进化“如果公司的账面价值显著高于市场价格,安全边际就存在。”施洛斯的这句话,几乎是格雷厄姆“用5毛买1块”理念的翻版。但他在实践中赋予了更务实的操作:早期只买股价低于净流动资产2/3的股票,后期放宽到PB≤2,但始终坚持“不负债、不复杂”的底线。1952年,格雷厄姆以170万美元收购政府雇员保险公司时,曾对施洛斯说:“如果失败,我们就清算它。”这种“以资产兜底”的极端保守,成为施洛斯的投资基因。他管理的基金曾持有超100只股票,单只仓位不超过20%,且清一色是“被市场抛弃的资产”——例如1970年代买入濒临破产的铁路公司,最终因行业复苏获利数倍。《证券分析》中“特殊情境投资”的公式被他用到了极致:计算公司清算价值,估算实现概率和时间,再折现为年化收益率。1994年麦当劳股价跌至14美元时,他测算其合理价值为22美元,成功概率75%,最终这笔交易年化回报达19%。“市场总说‘这次不一样’,但资产和负债的数字不会骗人。”施洛斯用半个世纪证明,安全边际不是数学题,而是对人性贪婪与恐惧的量化约束。二、与情绪为敌:投资中的人性博弈当科技股在1999年暴涨时,施洛斯选择清盘基金。“生命苦短配资选股,不值得为不可控的疯狂买单。”这位经历过17次经济衰退的老兵,始终把情绪管理视为比选股更重要的能力。他的方法近乎“反人性”:不与管理层见面、不调研行业趋势、甚至不告知投资人持仓。在1987年股灾中,当别人恐慌抛售时,他默默买入股价创52周新低的工业股,这些公司在两年后平均涨幅达140%。“巴菲特能以26美元买到计划29美元购入的股票,因为他愿意放弃。”施洛斯在采访中多次提到这个故事。他发明了独特的“GTC指令”:设定买入价后,宁愿错过也不追高。这种机械般的纪律,让他在互联网泡沫期间完美躲过浩劫。《聪明的投资者》中“市场先生”的比喻,被施洛斯转化为具体策略:“如果电话铃响起时你感到紧张,说明持仓已超出承受能力。”他从不持有让自己失眠的股票。三、在废墟中寻找珍珠:逆向投资的纪律“我偏爱股价创新低的股票,就像主妇挑选打折的罐头。”施洛斯的比喻揭示了逆向投资的本质:在供需错配中寻找机会。他的筛选清单像一台老式过滤器:1.上市超过20年2.负债率低于行业平均值3.管理层持股超5%4.股价处于十年低位这种策略在1973年石油危机中大放异彩。当航空股因燃油成本飙升被抛售时,他买入资产负债率最低的西南航空,十年后该股成为行业唯一盈利的公司。对于“捡烟蒂”可能遇到的陷阱,他的应对堪称经典:“如果地板上有20个烟头,我会全部捡起来——总有几支还能抽一口。”不过,施洛斯并非顽固的教条主义者。晚年在接受《福布斯》采访时,他承认对科技股“完全看不懂”:“我坚持投资生产实体产品的公司,就像坚持用钢笔写字一样。”这种能力圈意识,反而成了另一种护城河。四、诚实是最后的护城河:长期主义的价值根基当被问及50年最重要的经验时,95岁的施洛斯没有谈方法论,而是说:“诚实可以解决大多数问题。”这种道德洁癖贯穿其职业生涯:拒绝代客理财时承诺收益、远离所有杠杆工具、甚至因担心客户焦虑而坚持分散持仓。在1980年代杠杆收购狂潮中,他多次拒绝参与恶意并购。“有人通过做空雇主公司赚取暴利,这等于从朋友口袋偷钱。”这种价值观让他在华尔街显得格格不入,却赢得了巴菲特罕见的公开致敬:“沃尔特用最干净的策略,证明了价值投资的可持续性。”《华尔街日报》曾统计,施洛斯基金47年的换手率仅为25%,远低于行业平均水平。“真正的长期主义不是被动等待,而是主动选择值得托付的企业。”正如他书房里悬挂的格雷厄姆手稿所示:“投资是智者与自己的持久战。”结语“市场会奖励诚实的人,只是未必在当下。”当施洛斯在2003年隐退时,道琼斯指数比他出道时涨了30倍配资选股,而他用百倍收益证明:最朴素的真理往往最难坚守。在算法与高频交易主导的今天,这位不用电脑的老人留下的,不仅是一套策略,更是一个提醒:投资的终极安全边际,始终是人性深处的清醒与诚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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